过去,记忆
路、桥多年前,我的初恋,从黄河边开始。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。瘦弱,然而坚强。我们就那样,一路沿着黄河边走去。一面是滔滔不息的河水,一面是疏淡的的果园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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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、桥
多年前,我的初恋,从黄河边开始。
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。瘦弱,然而坚强。我们就那样,一路沿着黄河边走去。一面是滔滔不息的河水,一面是疏淡的的果园和零落的民房。脚下的石子路,坑坑洼洼,有点难走,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兴致。
夕阳缓缓地沉到铁桥的下面,并渐渐地隐入了水面。在一点点淡去的斜晖中,我问那个文弱的男孩:此刻,他在想些什么。他说,我在想,就这样走下去,一辈子,永远不要停。
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,我的鞋跟,嵌入了石缝。是那种细细尖尖的鞋跟,是那种曲里拐弯的石缝。一切的感觉,消失在奋力拔鞋跟的愤怒和尴尬中。
不知曾经的男友,是否还记得那些幼稚的往事。但是,走在2010年元旦前夕的黄河风情线,看夕阳,慢慢沉没在滨河公园浪漫的花木中;看铁桥,傲然耸起在在漫天的霓虹里;看开阔的马路,一直冲向天尽头,落日西沉处……我不由设想:倘若那段年轻的恋情,走的是眼前这么开阔和喧闹的道路,那么,它是否可以走得更远一些呢?
虽然,我已经看到,如今,走在这平阔的马路,爱情,其实夭折得更快。
就这么不经意地,走过滨河路。那些遥远的往事和温馨的感伤,居然被镀上斜阳晚照一样柔软的光芒。
花、车
曾经,为给过生日的朋友买花,我和一个女孩子,在兰州的大街上,转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那时侯,大街上没有太多的花店——但听别人说,西关十字可以买到鲜花。
我们就从兰大出发,步行着,向西关十字走去。
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兰州。只记得道旁有不太高的楼房,沿街是矮矮的铺面。南关十字的东北角,也就是现在世纪春天的所在地,尽是朱红的木质门面。里头有白发的老人,怅怅地向外张望;也有淘气的小孩子,忽然从铺子中间幽深的巷道里,尖叫着跑出来。
一路东张西望。从盘旋路走到西关,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。仿佛经过了一次长途跋涉,到达西关时,我们觉得那里的阳光,异常灿烂。最让人惊喜的是,花店旁边,我们居然发现了一家小小的饮吧。不太大,也就十来个平米,但宽敞明亮的玻璃窗,妆饰屋顶的塑料的藤萝,都点染着莫名的愉悦。我们在那里坐了一会儿。吃了点什么,喝了点什么,现在全忘了,不能忘的,只是当时的心情。
那天回到学校时,天已经很晚了。
现在的孩子,一定不能理解:当初的我们,为什么一定要步行。随便坐哪一路车,用不了10分钟,就可以穿越无数的摩天大楼,直达西关。他们也许不知道,当时从盘旋路到西关,只能坐1路车。再说,现在到处都是花店。买束花,根本用不着去西关。而小小的一个饮吧,自然给不了我们那么多的惊喜。
呼机、手机
十多年前。年轻的同事下海经商。那个****倜傥的小伙子,从此越发意气轩昂。
记得最清楚的是,每次来办公室,他的腰间,都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,爆出阵阵悠扬的乐音。而同事拿起电话的时候,表现也与众不同。别人提起电话,首先会打招呼,问
好——可年轻同事总是“嘿”一声,然后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说:“请呼……”接下来是一串神秘的数字。
这一来,一表人才的同事,越发叫人琢磨不透。
往往,艳羡之际,我也有点妒忌。我甚至会替自己悲哀。看样子,如果不经商,光靠爬格子,我和那些奇怪又时尚的东西,一辈子无缘。
十多年的时光,转瞬即逝。这中间,我居然也拥有了那种会唱歌的家伙——原来,它叫BB机。但 BB机用了不到两年,就被手机替代了。到如今,手机究竟换了几茬?不知道。只知道手机的款式,越来越漂亮,而手机的费用,却是越来越低。对任何人,手机都不再是梦想。
前几天打扫卫生,尘封许久的BB机,被我翻了出来。心里突然动了一下。我试着找了一圈,想找到当初的呼台。遗憾的是,这些曾和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,要么关停并转,要么不复存在。
只是一个回眸,过去的,好象是很多个时代。
而我那英年早逝的同事——假如他多活几年,他看到的,乃至他经历的,又将是什么呢?
头发、裤子
小时侯,巷子里有一个小姑娘,长了一头棕色的长发,于是,我们每天都跟在她后面,又跳又叫:“红毛子!红毛子!”好象长一头黑发,实在是天大的资本。
上中学,学校不让穿喇叭裤。见到穿喇叭裤的人,大家总会调侃:“喇叭裤,扫马路。”
上大学时,几乎每个女大学生,都拥有自己心爱的喇叭裤。
可是,喇叭裤还是随飘飘忽忽的青春岁月,退出了我们的生活。
后来又是板裤,筒裤,窄裤,甩裤……买衣服的速度,永远赶不上时装款的流行。
前些天从大街上走过,突然发现那些曾经流行的时装款,现在几乎全都见得到。而人们的发型,同样不拘一格——更不用说头发的颜色了:赤橙黄绿青蓝紫,凡所应有,无所不有。所有的人,都从容自信,对眼前发生的人和事,也是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。他们中,许多年轻人,确实没有经历过我们曾经经历的那个时代;但也有许多人,是一步步,从那些年代走来的。
可是,无论如何,至少在今天,没有人在乎你染了什么颜色的头发,也没有人去追究你裤脚的宽度。这是一个多元的时代,你尽可以去张扬属于你自己的个性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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