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故乡那个黎明
二十岁前,我很少早起,对黎明没有什么记忆。每天上学都是母亲喊起,饭后就走,时间不足就小跑或骑父亲的自行车,八里多路,眨眼就到。年复一年的,也很少品味出黎明的味道。黑夜到黎明这段时间都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游走。放学后我的书包会悄悄的从窗户进到屋里,人就一溜烟...
二十岁前,我很少早起,对黎明没有什么记忆。
每天上学都是母亲喊起,饭后就走,时间不足就小跑或骑父亲的自行车,八里多路,眨眼就到。年复一年的,也很少品味出黎明的味道。黑夜到黎明这段时间都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游走。放学后我的书包会悄悄的从窗户进到屋里,人就一溜烟的没了踪影。西沟坡上寻找发芽的春草,墙根下扒拉捎土牛的小窝,场院里干草垛上的奔跑。但是很少离开妈妈呼唤的声音之外,学啦,玩啦,累啦,晚上香甜的一觉,怎能记得朦胧混沌的黎明。
渐渐地,个子高了,大人们说也中用啦,间或与他们做个伴,看场院,打个更,我的腿脚也灵便,大人们也喜欢带我去。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去拣牛粪的黎明,才有粗略的记忆,黎明那冷嗖嗖湿漉漉的感觉。中考前的两三个月吧,老师也是我本家的叔叔夜里来我家,跟父亲说:“你那小子咋整呢,他也不学呀,考不上就等着回家顺着垄沟找豆包啦。”我还纳闷,边思沉边嘟囔“怎么垄沟里有豆包啊?”父亲把喇叭筒的旱烟叼在嘴里,使劲的吸了一口,慢慢的从鼻子出来些烟,又深深的吸一口冷气,微微闭下嘴唇,长长的吐出那口旱烟。也许他听到我的嘟囔,愤愤地说:考不上就得回家干活种地。我心里惊颤,哎呀,考不上就得回家啦,不会再和老师同学在一起,我这才感到考不上学的茫然,心里琢磨,那可咋办?我知道挑水要把扁担的两头反向卷起,才能担起;起猪圈粪摔出铁锹连着的丝草在后面拽着的缠绕,把人带向前,给你找出很多的烦躁...父亲哥俩的对话震撼了我,俩个月就要与同学分别,我不能再玩啦,得学习啦,而且是必须的。
我开始拉近夜晚和黎明的距离,去迎接黎明的晨曦。直到我离开故乡后,才回想黎明里留下我的记忆。
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外面的世界很无奈,当时就知道“山外青山楼外楼”,完全不理解“西湖歌女几时休”。外面的黎明也许是休闲锻炼,也许是刨地种园,黎明多数是阴沉的天。不向故乡的黎明,赶车的老板子清脆的鞭声,划破黎明的天空,闯击我的心灵。尤其是我即将离开故乡的那个黎明。
朦胧的亮度下,我看到你灰白的脸,是一夜未眠的体现,难熬的一夜是那样的圣洁又美满。我们的相约相见,彼此的忠诚为何没有到今天?现在也许你会对我有所抱怨,可我心里高兴啊,给你留下最纯真的美好,也许是我们一生一世的缘;也许你会怪我的冷酷无情,可你怎知我那**感的煎熬,舍不得破坏你完美的身躯,方才有我对黎明的真挚眷恋。紫阙落日,朝阳西下,上有万盏星光照耀,下有旺盛嫩嫩之夏草。我们走过西山的谷地,遥望北斗七星的坐标,看那模糊隐约可见的石子公路,连着你的家,也通向我的家。慢慢的走到南梁上,到了黎明,照亮你的灰白脸庞,柳眉下乌黑的眼睛,是在祈求,是在盼望...看到炊烟袅袅在村庄升起,一夜未眠,我们彼此诉说衷肠。就这样简单我们分别到今天,我离开了故乡,我把那个黎明记在心上。我的故乡,那个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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