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河之洲
陈年的芦苇,霜成了灰色,仿佛经历了某种心灵打击。可是它不倒,站在一片雪地,站在冻封的河里。河水埋伏了昨天的喧哗。雪以团结的形式排成一方方白洲。静出一方广阔天地。像我写诗时...
陈年的芦苇,霜成了灰色,仿佛经历了某种心灵打击。
可是它不倒,站在一片雪地,站在冻封的河里。
河水埋伏了昨天的喧哗。
雪以团结的形式排成一方方白洲。
静出一方广阔天地。像我写诗时的静,像洲头一双立着的鸳鸯的静,像河水之下无数冬鱼的静。
别去打扰它们,还能守住冷冬之静的只有它们了。
别小看了这对鸳鸯,它们红红的翎羽,像冬天取得的胜利,像冬天定格的沉默里的喜悦,这白的雪,这红的鸟,这灰的苇,立体了冬日旷野无边的胸怀,隐匿着“画不尽言”的人间冷暖。
河是水的故乡。水在春天学会流动,淋红了樱桃,洗绿了芭蕉;水在冬天走向成熟,它用静默冰封了河的肌肤。于是河流引退了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静默的天地间,不倒的是人类思想的芦苇,孤寂而苍凉,伟岸而独立。
团团的冰雪也不能够封杀火热的生命,冬鱼在河底沉默,却在蕴藏春日的热情。火红翎羽的鸳鸯,在冷色的背景上举起胜利的爱的火炬。大自然在此刻变成了活的预言:谁能参透人间的冷暖,冰冷的表面下或许有着难以隔绝的关怀。心与心的默契,有时候就是冰面之下温暖暗流在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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